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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陆先生祠堂淳祐十一年三月 南宋 · 包恢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三四、光绪《抚州府志》卷一六、象山先生年谱、雍正《江西通志》卷一二六、乾隆《临川县志》卷二四、同治《临川县志》卷一六
以正学名天下,而有三先生焉萃在一郡一家,若临川陆氏昆弟者,可谓绝无而仅有欤!
梭山宽和凝重,复斋深沉周谨象山光明俊伟。
此其资也,固皆近道矣;
若其学之浅深,则自有能辨之者。
梭山笃信圣经,见之言行,推之家法,具有典刑。
虽服先儒之训,而于理有不可于心者,决不苟徇。
如《太极图说》以无极乃老氏之学,周子《通书》与二程俱未尝言及「无极」二字,以此见三公皆知其为非,此其所见之卓过于人远矣。
象山与乃兄固多未合,独此深相契,则其学可知矣。
惜其终于独善,而不及见诸行事之著明尔。
复斋少有大志,浩博无涯涘,观书无滞碍,翻阅百家,昼夜不倦。
自为士时,已有称其得子思、孟轲之旨者。
其后入太学,一时知名士咸师尊之,则其学可知矣。
又惜其在家在乡,则仅可见者,辅成家道之修整,备禦湖寇之侵轶。
其先为学录,后为教官,则虽可见者纪纲肃而蠹弊之悉革,诚意孚而人心之兴起,然其为海内儒宗,道德系天下之望,而恨未得施其一二尔。
若夫象山先生之言论风旨,发挥施设,则有多于二兄者。
盖自幼时已如成人,渊乎似道,有定能静,实自天出,不待勉强。
故其知其生知,行若安行,粹然纯如也。
盖学之正非他,以其实而非虚也。
先生尝曰:「宇宙间自有实理,此理苟明,则自有实行,有实事。
实行之人,所谓不言而信」。
又自谓平生学问惟有一实,一实则万虚皆碎。
呜呼!
彼世之以虚识见、虚议论,习成风化,而未尝一反己就实,以课日进月新之功者,观此亦尝有所警而悟其非乎?
夫道不虚行,若大路然,苟得实地而实履之,则起自足下之近,可达千万里之远。
如曰涓流积至沧溟,拳石崇成太华,亦由是尔。
自仁之实推而至于乐之实,自有乐生乌可已之妙。
其实可欲者善也,实有诸己者信也。
由善信而充实有光辉焉,则其实将益美而大,是诚之者人之道也。
由大而化则为圣,而入于不可知之神,是诚者天之道也。
此乃孟子之实学,可以渐积而循至者。
然而无有乎尔,则亦久矣。
先生尝论学者之知至,其智识能超出乎千五百年间名世之士,而自以未尝少避为善之任者,非敢奋一旦之决,信不敏之意,而徒为无忌惮大言也。
盖以其初,实因深切自反,灼见善非外铄,徒以交物有蔽,沦胥以亡,自此不敢自弃。
是其深造自得实自孟氏,故曰孟氏之后至是始一明,其谁曰不然?
四方闻其风采,学者辐辏。
先生明于知人,凡所剖决洞见肝肺,所针砭中其膏肓,以是随所发明,类有感动,觉其良心而知其正性者为多。
然则其学真可质鬼神而无疑,俟圣人而不惑者矣。
昭昭如是,岂其间有所疑惑焉,殆若不可晓者,是又乌得不因以致其辩欤?
且道义之门自开辟以来一也,岂容私立门户乎?
故其说曰:「宇宙即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
曰:「学者惟理是从,理乃天下之公理,心乃天下之同心。
颜、曾传夫子之道,不私夫子之门户,夫子亦无私门户。
与人为私,商也」。
曰:「此理在宇宙间未尝有所隐遁,天地所以为天地者,顺此理而已。
人与天地并立为三极,安得自私而不顺此理哉」!
先生之学,乃宇宙之达道明矣,而或者乃斥以别为一门,何耶?
释氏之说,自开辟以来无有也,岂非横出异端乎?
故其说曰:「取释氏之圣贤而绳以《春秋》之法,童子知其不免」。
曰:「今若徒自形迹词语间辨之,乃彼所谓职业。
要其为不守正道,无复有毫发之近是者矣」。
曰:「方士、禅伯真为大祟,无此迷惑,则无偏无党,王道荡荡,其乐可量哉」!
先生之学,非释氏之邪说亦明矣,而或者指以为禅学,又何邪?
其穷理也,则曰:「积日累月,考究磨练,尝终日不食,而欲究天地之穷际,终夜不寝,而灼见极枢之不动。
由积候以考历数,因笛声以知律吕」。
复斋尝问其用功之处,则对以在人情、物理、事势之间。
尝曰:「吾今一日所明之理凡七十馀条」。
曰:「天下之理无穷,以吾之所历经者言之,真所谓伐南山不足以受我辞,然其会归,总在于此」。
则与徒研穷于方册文字之中者不同,何不知者反谓其不以穷理为学哉!
其读书也,则曰「古人为学,即是读书」,而以「何必读书然后为学」之反说为證,以束书不观、游谈无根之虚说为病。
平昔精勤,人所不知,惟伯兄每夜见其观览检阅之不辍。
尝明烛至四更而不寐,欲沉涵熟复而切己致思,欲平淡玩味而冰释理顺。
此则与徒乾没于训诂章句之末者大异,何不知者反妄议其不以读书为教哉!
抑或谓其惟务超悟而不加涵养、不求精进也,曾不知其有曰:「惟精惟一,涵养须如是。
学之正而得所养,如木日茂、泉日达,孰得而禦之」?
曰:「虽如颜子,未见其止。
易知易从者,实有亲有功,可久可大,岂若守株坐井然者」!
则如彼或者之所谓者误矣。
又或谓其惟尚捷径而若无次第,若太高也,曾不知其有曰:「学有本末先后,其进有序,不容躐等。
吾所发明端绪,乃第一步,所谓升高自下也」。
曰:「天所与我,至平至直。
此道本日用常行,近乃张大虚声。
无尚虚见,无贪高务远」。
至有一二问学者,惟指其尝主持何人词讼,开通何人贿赂以折之,曰:「即此是实学」。
如或者之所谓者又误矣。
独所大恨者,道明而未盛行尔,故上而致君之志仅略见于奏对。
惟其直欲进于唐虞,复乎三代,超越乎汉唐,此乃朱文公称其规模宏大,源流深远,非腐儒鄙生之所能窥测。
而语意圆活,混浩流转,见其所造深而所养厚也。
下而泽民之意,亦粗见于荆门
惟其以正人心为本,而能使治化孚洽,人相保爱,至于无讼,笞箠不施,虽如吏卒,亦勉以义。
此乃识者知其有出于刑政号令之表,而周文忠以为荆门之政可验躬行之效者也。
然其所用者有限,而其所未用者无穷。
先生以道之广大悉备,悠久不息,而人之得于道者有多寡久暂之殊,是极其所志,非多且久未已也。
故自志学而至从心,常言之,志所期也。
呜呼!
假之以年,圣域固其优入,而过化存神,上下天地同流之功用非曰小补者,亦其所优为也。
孰谓其年仅踰中身而止知命哉!
溯其旨,与梭山未同者,自不嫌于如二三子之不同而有同。
复斋,则初已是其说于鹅湖之会,终又指言其学之明于易箦之时,则亦无间然矣。
逮论其文,则尝语学者以穷理实则文皆实,又以凡文之不进者由学之不进。
先生之文即理与学也,故精明透彻,且多发明前人之所未发,炳蔚如也。
梭山讳九韶字子美
复斋讳九龄字子寿谥文达
象山讳九渊字子静谥文安
郡学旧有祠,未称也,今郡守国之秘书叶公梦得下车之初,士友请易而新之。
公即慨然曰:「果非所以严事也」。
乃命郡博士赵与辀相与谋之。
旋得隙地于学之西,遂肇造祠庙三间,翼以两庑,前为一堂,外为四直舍,又外为书楼,下列四斋。
横开方地,地外有竹间结亭。
内外毕备,祠貌甚设,皆前所未有也,庶几严事之礼欤!
左侑以袁公燮,以其为先生之学而尝司庾于是邦,且教行于一道;
次侑以傅公子云,以其为先生之所与,而尝掌正于是学,且师表于后进。
叶公得傅公之传,而自象山者也。
祠实经始于淳祐庚戌之季秋至仲冬而落成。
自是厥后,祀斯祠、登斯堂者,如亲侍三先生焉,其不跃然有兴乎!
由及门而升堂入室,其不有能等第而进者乎!
叶公以恢之先君亲师先生,而尝有闻于侍下,以记下属。
辞之不得,乃冒犯僭越而述所知者如此,亦或庶几可以考其渊源之大略欤!
淳祐辛亥三月望,后学某记。
青溪先贤堂记开庆元年八月 宋末元初 · 周应合
 出处:全宋文卷八○六五、《景定建康志》卷三一、康熙《江宁县志》卷一二、乾隆《上元县志》卷二六
公卿大夫士可祠三:道一、德一、功一。
金陵帝王州,上下数千年间,有道、有德、有功者相望,何吴、晋之臣此皆有祠而他代阙焉?
开庆元年秋资政殿学士制帅公昉先贤青溪最胜处,凡生于斯,任于斯,居且游于斯,而道、德、功可祠于斯者,自我朝上溯汉周列位四十有一,取于吴、晋仅十有一,选亦遴矣。
先是宝祐丁巳,公以太常伯留钥,建江阃,政通俗阜,教民靡不勤,章往劝来,是祠所繇作,属前宗学谕冯君去非定其可祠者而为之赞。
会上谋荆帅,趣公易镇,祠事迄未备。
越一年,进视四辅,拊甘棠而临之。
凡前志未毕者是究是图,祠乃成。
八月壬辰,舍菜成礼,会弁如星。
列古先民,洋洋如在,景行行止,克广德心。
客有赋者曰:「吴凿青溪,千二百年。
九曲萦纡,七桥蜿蜒。
鸣鸡射雉,荒亡流连。
䚕昭明之宫,衒乐游之苑。
宣尾庙改,青衣祠蒇。
此溪之所以堙而流之尼于远也。
今揭虔妥灵,圣贤其居。
令闻广誉,黼黻其书。
俎豆革管弦之靡,声教涤宴游之娱。
此溪之所以浚而泽万年之留都也」。
公谓客曰:「子徒识青溪之改视易听,而不知我朝之度越前代也。
盍观之是祠乎?
清莫如子陵,而隐之、致尧其流也。
忠莫如清臣,而子布、子羽其俦也。
休徵之孝,望之之节,子隐之勇,内史之介,逸少之雅,仲伦、子圭、德施、太白、东野之文,皆可以言德,而未若太伯之为至。
明哲则陶朱公,整暇则茂弘、安石,英迈则士行、公瑾、幼度,皆可以言功,未若孔明之为盛。
我宋诸贤功德兼之。
武惠,士行也;
忠献,茂弘也;
忠襄,望之也;
忠定、孝肃,清臣也;
介公,荥阳之邻也;
忠宣,其谢安乎;
正肃,其子羽乎;
恭惠致尧之俦乎;
庄简、忠肃,公瑾之亚乎。
至若河南纯公、龟山文靖公南轩宣公、紫阳文公、西山文忠公,皆以道鸣者,则汉而下所未有也,而皆萃于吾宋。
孔孟而后,道不在兹乎?
道者必有德,必有功。
而功之不究,或系乎时。
苟不至德,无以为道本也。
重道德而轻功业,人将知体而不知用。
崇功业而遗道德,人将知流而不知源。
吴祠所重在功,而道德之意薄。
晋祠或功或德,道则未闻也。
古今并祠,三者始备。
大学之道在明德、新民、止于至善。
曾子发至善之传曰:「君子贤其贤,亲其亲;
小人乐其乐,利其利,所以没世不忘也」。
是祠之作,因其不可忘而思其所可学,某也道,某也德,某也功,勉而进之。
三者全则至,二则次,一亦不失于令名。
社稷生民终将赖之,二三子其有志于斯乎」?
客曰:「大哉!
新民之赐,抑以得公尚友之志」。
公命记之,并刻迎享送神之辞,使民歌之。
其辞曰:
长江兮淙淙,踞虎兮蟠龙。
秀群英兮礼乐,览千古兮焉穷?
蹇谁留兮青溪?
穆将愉兮寿宫。
思至德兮肇苍姬,避圣嗣兮兴句吴
竟长干兮游五湖,耀客星兮隐东庐
坐狼石兮定吴都,怀仲父兮秦淮隅。
赤壁兮伟壮图,忆尚书兮西明居。
孝感兮冰鱼,鹿苑兮儒书。
起乌衣兮见夷吾运百甓兮恢宏模。
忠孝兮父子,将相兮叔侄。
冶城兮想高世,酌贪泉兮徒四壁。
兴文兮雷刘,著书兮陶萧。
大节兮霜凛凛,谪仙兮风飘飘。
云龙上下兮东野流水致尧
荥阳兮忠愤,相先民兮迢迢。
天昌宋兮将有曹,平江南兮斧不膏。
乖崖兮桑本,褒美中丞兮蓉幕高。
神明兮待制,忠恕兮肤使。
春风兮寿元气,图绘兮回天意。
出师门兮道与南,建留都兮垂万世。
仗征钺兮江无波,死封疆兮人知义
采石兮功之奇,紫阳兮道之继。
佐乃翁兮南轩,开厥后兮壹是。
泽斯民兮西山,俨元凯兮是似。
庀管钥兮北门,思尚友兮古人。
建芳馨兮堂庑,合荃芷兮盈庭。
袅秋风兮桂枝,缭荷屋兮杜蘅。
兮寒泉,采藻兮落成。
浴兰汤兮沐华,望美人兮并迎。
芳菲菲兮满堂,灵之来兮如云。
聊逍遥兮容与,集琳琅兮锵鸣。
吉日兮辰良,蒸兮椒浆。
元勋兮钜德,日月兮齐光
民兮景福,昭昭兮未央。
高山兮景行,千秋兮难忘。
诸氏名行事,各具本赞,不复书。
名光祖字实夫金华人
受道西山,后学称裕斋先生云。
承直郎、宜差充江南东路安抚使司干办公事、兼明道书院山长周应合记。
文林郎、宜差充江南东路安抚使司干办公事赵与辀书。
从事郎、特差充沿江制置大使主管机宜文字徐道隆篆额。